&esp;&esp;西门庆一声不出来了,那帮狗友就玩不转了,一个个急得跟猴似的。估计蜜月度得差不多了,应伯爵领着那帮狗友浩浩荡荡开了过来:“哥,你光顾着自己快活了,也不念咱们兄弟情谊。”
&esp;&esp;西门庆竟然有点歉疚:“这段时间太忙了,实在抽不开身。”应伯爵涎着脸问:“哥,新嫂子表现如何?说出来让我们瞻仰瞻仰。”西门庆狠狠推了一把:“去,不关你的事。”
&esp;&esp;应伯爵哈哈一笑:“怎么不关我的事?如果哥哥亏得太多,咱们得送点补品啊。哥亏了就是嫂子亏了,你让我们怎么好过。”那帮狗友立即跟进:“对啊,应二哥说得有理。”
&esp;&esp;西门庆假装不在乎:“娶个小妾算什么!值得我去拼命吗?我身边又不缺女人。”应伯爵立即反问:“那你还整天猫在家里?这段时间都闷死了,连个去处都没有。”
&esp;&esp;西门庆只好求饶:“今天家里有事,改天请你们去大酒楼。”那帮狗友“哇”地叫开了:“什么改天啊?就今天吧!”西门庆还恋着那双长腿呢:“今天真的有事。”应伯爵只好激将了:“哥,你是怕花钱吧?”
&esp;&esp;西门庆最怕别人说他小气:“你这样讲就不凭良心了,我什么时候怕花钱了?我们现在就去狮子街大酒楼,咱们兄弟不醉不归。”应伯爵一听笑顏逐开:“这才是我们的好哥哥。”
&esp;&esp;西门庆还在表白:“其实我最重义气了,钱不钱的无所谓。”应伯爵趁机提出建议:“哥,虽然我们算不得割头刎颈之交,但也是形影不离。为了行走方便,乾脆拜做兄弟吧?”
&esp;&esp;那帮东西自然举双手赞成,只要成了结义兄弟,以后吃他喝他就气壮了。西门庆也没有反对,他在女人方面是多多益善,狐朋狗友也是越多越好。
&esp;&esp;等他们一行人出了门,发现花子虚站在门口。此前花子虚住在狮子街,直到年前才搬过来。这边房子盖好刚半年,是座五间五进的宅院,雕樑画栋非常精緻。这当然不是他的本事,而是他叔叔花太监花钱置下的。
&esp;&esp;花太监共有四个侄子,唯独把花子虚带在身边。至于为什么他会特殊,原因就比较隐秘了。狮子街离灯市比较近,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,还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出入。
&esp;&esp;花太监怕他学坏了,便在这里另盖一处,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恶人窝。花太监搬来不久,便生病死了。这下他终于自由了,整天往勾栏妓院跑。可一个人出入太孤单,便想找帮朋友一起廝混。
&esp;&esp;应伯爵是何等精明,一眼就看了出来。他向西门庆请示一声,便一溜小跑凑了过去。应伯爵也没怎么含蓄,见面只是寒暄几句,便说他们几个要拜把子,问他愿不愿意加入。
&esp;&esp;花子虚有点受宠若惊,连声说“好好好”。然后便叫小廝过来,让他赶紧去取银子,说有大事要办。应伯爵不禁得意地一笑,这个花子虚也是花钱祖宗,多了他便多了个钱袋子。
&esp;&esp;结拜兄弟可是件大事,排场小了都觉得丢人。西门庆称出四两银子,让来保先去玉皇观安排,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吴道官。吴道官是他老熟人了,肯定不会驳他面子。他又让来兴杀猪宰羊,还备了六坛金华酒和香烛纸钱等物。
&esp;&esp;第二天一早,西门庆便领着应伯爵、谢希大、花子虚、孙天化、祝念实、吴典恩、常峙节等一行人,浩浩荡荡去了玉皇观。一路上是吵吵嚷嚷,引得路人纷纷侧目。
&esp;&esp;那树桃花早就谢了,他们只能对着绿叶磕头了。六月正是桃子成熟时节,满树的红嘴青桃都快坠到地面了。吴道官扬着大下巴,一直迎到道观外面,态度极其恭敬。
&esp;&esp;正好观里没有素油了,趁此机会让他施捨一点。这油说起来是点灯,实际上炒菜也用。想到这里,他赶紧让道童安放祭品:“各位官人,请你们叙叙长幼,小道好把名字录上。”
&esp;&esp;眾人齐声叫道:“叙什么啊?自然是大官人居长嘍。”西门庆连连摆手:“那可不行,结拜兄弟应该按年龄排序,不能坏了规矩。应二哥比我大上几岁,当然是他做大哥。”
&esp;&esp;应伯爵捋着络腮鬍子说:“哥,你就不要寒磣我了。当今世界,哪有按年龄排序的!现在只论钱多钱少,有钱便是老大。像我这样的青皮光蛋,就是活到八十岁,也只能做人家小弟。”西门庆都给气笑了:“你这狗才!就知道胡说八道。”
&esp;&esp;应伯爵郑重解释:“哥,我可不是乱说啊!我是有充足理由的。虽说我在兄弟当中年岁最大,但确实不适合做大哥。第一,我这人话有点多,不如哥哥有威有德,兄弟们只服你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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