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怕江宜在睡觉,没敲门,而是轻轻地转动门把手,打开了门。
&esp;&esp;光线的条纹切割在他身上,整齐分明,像是将他整个人撕裂成了两半。
&esp;&esp;门内,江宜半坐在病床的边缘,他却看不清他的脸,因为有一个男人正将他拥在怀里,低头亲吻。
&esp;&esp;陈熠池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房间,直到他的余光瞥见病床旁熟悉的运动鞋。
&esp;&esp;陈熠池脑中“轰”的一响,打在扶手上的手掌骤然紧缩,手背青筋暴起,将门把手捏的咯吱作响,他就那样直直站在门边,感觉整个人被巨石一寸寸碾碎,重新拼凑都拼凑不起来。
&esp;&esp;“少爷。”江视线越过那个男人的肩胛骨,看见了陈熠池,轻轻的喊了一声。
&esp;&esp;那个男人闻声回头。
&esp;&esp;那侧颜线条流畅俊美,跟他有几分相似。
&esp;&esp;程炎!
&esp;&esp;陈熠池瞳孔一缩,强压住喷出的怒火,握紧发抖的手,几步上前,扯过程炎的领口,冲他的脸上狠狠砸了一拳。
&esp;&esp;程炎的嘴角当即青肿起来,可怖的鲜血顺着唇线留下。
&esp;&esp;江宜面色震惊,想要过去组织,却被陈熠池用胳膊挡住,揽到自己身后。
&esp;&esp;“谁给你的胆子动他,我让你离他远点,你他妈听不懂吗?”
&esp;&esp;程炎冷嗤一声,拇指一抿擦去了血,抬眼直视陈熠池:“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做事不是一直胸有成竹、十拿九稳吗?现在是怎么了,怎么着急?”
&esp;&esp;“滚。”陈熠池似是已经糟心到了极点,从昨晚到现在,他几乎没有合眼,太阳穴针扎一样疼,面对程炎的挑衅,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拆招,他现在一心只在身后那个人身上。
&esp;&esp;“我滚?”程炎笑了,“该滚的人不是你吗?”在紧绷到极致的气息中,他挑了挑眉,“你没看见刚才我跟小宜在做什么?”
&esp;&esp;陈熠池目光阴沉如暗夜,短暂的寂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,突然他拽着江宜的胳膊,一把将人拉至身前,掐住江宜的下巴,不容抗拒的低头吻了下去。
&esp;&esp;江宜被迫吞咽,红晕很快蔓延至耳后,他惊慌失措,想撑着陈熠池往后仰,却被腰后强有力的手臂狠狠禁锢。
&esp;&esp;他是陈熠池的私有物,任何人无法都无法觊觎和插足。
&esp;&esp;除非,是他们之间有一个人先行退出……
&esp;&esp;“现在可以滚了。”陈熠池偏头,像是交配时,驱逐想要侵占母狮的雄狮。
&esp;&esp;程炎看了一眼江宜,江宜垂下眼睛,点点头。
&esp;&esp;程炎无奈耸了耸肩,转身退场。
&esp;&esp;门关上,隔绝了一切事物,江宜腰间一紧,被提上了床,他还没来得及反应,天旋地转间,他被禁锢在了陈熠池的一亩三分地。
&esp;&esp;“你干什么!”即使在柔软的背上,江宜既然摔得头昏眼花。
&esp;&esp;“别乱动。”陈熠池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打了一夜点滴,烧已经退了下去。
&esp;&esp;江宜偏头躲开他的手:“没事。”
&esp;&esp;“你喜欢他?喜欢他什么?我都给你。”陈熠池掐着他脆弱的后颈,眼下发红,声音喑哑。
&esp;&esp;江宜一怔,他慌乱地移开视线,盯着窗外,却不想被陈熠池掰正,他被迫对视上陈熠池刺人的目光,浑身一个瑟缩:“你、你先放手,好疼。”
&esp;&esp;陈熠池:“怎么放手?”
&esp;&esp;江宜心底一空,一时间他也无法回答,陈熠池松开他的身体,坐在床边,他嗓子有些发痒,想抽根烟。
&esp;&esp;很奇怪,他之前没有烟瘾的,现在却抽不够。
&esp;&esp;“对不起,少爷。”江宜对他说话还是那样小心翼翼,不管他对他态度如何。
&esp;&esp;陈熠池:“不用对不起,你不欠我什么。”
&esp;&esp;江宜摇头:“还是欠的。”
&esp;&esp;陈熠池皱眉斜睨着他。
&esp;&esp;江宜双腿外翻坐在床上,望着陈熠池的背认真地说:“少爷,我刚去你家,其实自己一个人很害怕,我小时候胆子很小,连打雷都怕,但是自从你让我跟你一起睡之后,我就不怕了,所以从小就很喜欢跟在你身边,让我很有安全